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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级生-第3章
冯提莫
1 年前

当我走出学校时，已是一轮残阳斜挂天边了。 “唉──！受不了了……” 已经好久没有被真子老师这么操练过了。 ……这样说其实只是开玩笑，我只不过是帮助真子老师整理整理文件并顺便将保健室打扫了一下而已。 （不过若是我拒绝的话，后来的下场会很惨吧，我想。）而在凉爽的保健室里享用真子老师亲手沏的茶和美味的点心，则是我所得到的当然的补偿了。 其实，自己本来就想活动一下，而且还能长时间的和美丽的真子老师在一起，不如说幸运，来得更贴切一些。 而“受不了”的意思是，……实际上，麻利地在屋里转来转去的真子老师穿的是超短裙。 ……当她蹲下的时候，或是弯腰时，能够看到她的，就是内裤啦。 不只是一次，而是两次、三次……而且由于对象是美丽的真子老师，那简直就像专门为我举行的成人表演，我的鼻血都快喷出来了，不过除了忍耐，我还是只能忍耐再忍耐。 为了驱走那在脑海里盘桓不去充满诱惑的景象，我只好努力地埋头干活，比如说将沉重的书柜重新摆放等。 经过一番折腾，保健室仿佛像刚建好的房间一样，焕然一新，连家具都熠熠生辉。 ……对不起，有点言过其实了，但…… “太棒了。……真了不起，毕竟还得靠男人啊！” 望着兴高采烈地环顾着屋内的真子老师，我也沉浸在一种幸福的感觉当中。 “若是不向咏君表示一下谢意的话……” “谢意什么的，就免了吧。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我挠着头，辞别了真子老师，走出了保健室。 和平时从真子老师那里得到的关照比起来，我做的这些实在是微不足道。 和混蛋健二以及狗屎谷田部见过面的事，已经被我抛在了脑后，怀着愉快的心情，我走上了长堤。 空中的浮云已被夕阳染成了赤红。 看着渐渐西沉的一抹残阳，我有种放松得想要轻声歌唱的感觉。 “……，嗯？” 在长堤之下，一辆自行车压倒了大片杂草，车轮仍在急速地转动着。 可能是以相当快的速度冲下了大堤的缘故吧，车把都摔弯了。 而在那辆凄惨的自行车的前面，“美沙──！” 被甩了出去的田中美沙，倒在那里。 我差不多是用跳的冲下了大堤，来到美沙的身旁。 “没事吧？” 美沙抱着一条腿，痛得双眉紧锁，说道：“咏……什么事也没有……只是…… 轻轻地摔了一跤……而已……” 几乎是呻吟着，美沙回答道。 （说什么“什么事也没有”，痛得满头大汗，就连回答，不也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出来的吗？）“什么地方，让我看看？” 因为和美沙争论也没什么用，所以我直接将手伸向了看起来正在疼痛的美沙的左腿。 “干，干什么……” 明显对此有些排斥的美沙，以生气的眼神瞪着我。 美沙也是正当妙龄的女孩，被根本不喜欢的男孩子抚摸自己裸露的腿，当然会有一种被玷污了的感觉了。 …… 但对于这一问题，我现在只能完全无视！ （虽然好像没有骨折……）触到大腿的瞬间，“啊，唔……” 美沙发出了苦闷的叫声。 （恐怕是韧带拉伤吧！）田径比赛中，在短距离选手当中最常发生的伤病，就是大腿韧带的拉伤。 ……确实，中等程度以上的症状，就有可能演变成“韧带断裂”这样的重症。 一旦发生了这种情况，当然也就不能再参加比赛了。 美沙的症状到什么程度，我虽然不知道，但是，（看这样子，今天绝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大概，是在骑着自行车前进的过程中，突然发生了韧带拉伤，因而就那么直接摔到了大堤之下吧。 变成了现在这种站也站不起来，由于剧痛而浑身颤抖的情形。 “动不了了吗，叫辆救护车，不……叫辆的士吧？” “不行！” 美沙以超过我预想的严厉的语气，拒绝了我的建议，“医生什么的，绝对不去看……” 美沙背过了脸。 是因为讨厌大夫吗，还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原因……既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美沙仍然坚决地拒绝，我也无法不听她的。 “这样的话，那，……我把你送回家吧！” 我正打算抓住美沙的手，但美沙却抽了回去，轻声说道：“用不着的，我只不过是轻轻跌了一跤而已。”终于到了我所能忍耐的极限了。 “够了！动也动不了，还说那些连自己也知道不是事实的话，那么，你就打算一直在这儿躺到晚上吗，你！” 我是真的生气了。 虽然，我和美沙是“永远都在吵架的朋友”，但是用这么大声对着她喊还是头一次。 也许是被我的气势给压倒了吧，美沙闭上了嘴，又一次转过了脸去。 “好吧，那么接下来……” 我将手分别伸到了美沙的背后和她的腿弯之下，将她轻轻地抱起。 比起背来，我想用抱的方式会比较不容易触动她腿部的伤痛吧。 “……啊！” 美沙狼狈地说：“很，很丢脸啊！……放我下来……” 在我的怀里，美沙轻微地扭动着试图抵抗。 “你─很─吵─啊─！” 虽然我很想大声地斥责她，但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我是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的。 虽然我对是否应该这么做也有些犹豫，但也仅止于犹豫而已，因为美沙在我的面前无法保持平常的心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 我就那样抱着突然变得温顺的美沙，走上了大堤。 曾在白天肆虐大地的阳光，用最后的力量将晚霞映成了耀眼的金黄色。 我和美沙也被这金黄完全包围，又一天即将结束了。 在落日的余辉中，两个人拖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咏……” 一直沉默着的美沙，缓缓地抬起头来。 “对不起，……还，还在生气吗？” 一边说着，一边以怯生生的表情偷偷地瞄向我的眼睛。 对着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的美沙，我微笑着回答道，“生气什么的，是没有的事。因此你不必担心……” 我抱住美沙的双手稍微紧了紧，将美沙贴近自己的怀中。 “美沙，……肩膀不必那么用力，再稍放松一点儿看看。” “唔，嗯……” 直接地回应着我的要求，美沙绷紧身体的力量渐渐地消失，解除了原先的僵硬状态。 从放松下来的美沙的身体传来的，那种柔软娇小的感觉，令我清楚地认识到那是“女孩”的身体。 也许是觉得相当害羞吧，虽然我知道两个人正处在夕阳的余辉之中，但美沙双颊所染上的嫣红却明显不同。 低垂的眼眉，水汪汪的眼睛，谁也没见过的温柔的美沙，正在我的眼前。 “……我，我不重吗？” 美沙断断续续地问道。 “当然不重了，……，不如说，……有点太轻了更合适些。” 若是和刚才保健室的书柜比较起来，美沙的重量感觉就像便利店的一公斤袋子一样，很轻，很轻，一只手就足够了。 ……虽然这么说，我还是出了一身汗。 好像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因而美沙打算道歉似的。 让她担心了。 不过比这更重要的是，今天的美沙，非常的可爱。 美沙的家，离学校非常得近。 是连上学和放学的钟声都能听见的距离。 “好极了，到了。”在门牌上写着“田中”的屋子前，我按下了门铃。 “啊，咏……谢谢。到这儿就行了……今天，爸爸和妈妈，不在家。” 美沙挣扎着打算站到地上。 “双亲都不在……你……” “真不巧，两个人今天出门旅行去了。……明天，就能回来了。” 也就是说，今天就只有美沙孤零零一个人了。 “把你放在这里可不行。” 我抱着美沙穿过了院门，来到了房门前，催促着美沙。 “喂，拿钥匙开门。” “……哎？” “不管怎样，先把你送到房间里吧。” “……那，那个……” 美沙闭上了嘴。 也是，双亲都不在家时，却要请并不是男朋友的男子进屋，美沙当然也没办法隐藏住自己的困惑。 但是，对我来说，把受了伤动不了的女孩子就这么扔下不管，我可做不出来。 “没关系的。我可是真正的绅士呢……知道美沙能够安心地睡着了为止，就由我照料吧……即使你说不行，也是白搭，所以还是信任我吧。” 面对不知所措的美沙，我温和地说道。 “不，不不不不不，不是那样的……信不信任什么的……那样的……那个…… 不是那种事。……我，我的房间被别的男子看到，……很，很不好意思。……另，另外还再给你添麻烦，……我，我我我，我想，……不，不太好。因，因此，咏会对我……做，做那样的事！！……根，根本就没，没考虑过……” 美沙慌慌张张地，从裤子的口袋里找出了钥匙。 在经历了两三次失败之后，终于把钥匙插进了锁孔，好不容易打开了门。 “打扰了！” 我按照应有的礼仪打过了招呼，就进到了屋里。 替美沙脱了鞋，接着再一次抱起了美沙，走向二楼美沙的房间。 “就，就在这里。”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看到了挂在房门上的写着“MISA”的牌子。 虽然我自己声称是绅士，但是，看到女同学的房间的机会平常可是很少能碰上。 曾经请我进去过的，也就是里美和久留美的房间了。 因此，我一边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一边伸手抓住了拉门的门环。 然而，就在我拉开门的那一瞬间。 “啊，啊──！” 美沙突然惊叫了一声，从我的怀里挣了出来，朝着桌子，就那么跳了过去。 将装饰用的相框抓在了手中，接着，“叮，当，哗啦！” 由于收不住脚，美沙一直冲到了里面，以非常猛的势头摔倒在床边。 真是，乱七八糟！ “你，你，……不是傻了吧！” 冲着打算扶起她而走近的我，“别看！……不要看！” 抱着相框，美沙几乎是半泣着冲我喊道。 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我才清醒过来，恍然大悟地转过了身体。 “我现在背对着你，先找地方把它收起来吧。” 我说完后，就听到身后的写字台的抽屉被拉开，什么东西被放了进去的声音。 “已经，……好了？” “……嗯。” 确认过了她的回答，我转回身，从地上抱起了美沙。 “啊，痛！……啊，啊──！……” 美沙呻吟着。看起来，她的腿更痛了。 “真是的，你既然是女孩子，即使有喜欢的男孩子什么的，也是正常的。…… 就算是我，也不会笑你。真的，绝对不会！” 一边唠唠叨叨地说着，我一边轻轻地将美沙放到了床上。 直起身子，环顾了一下室内，我看到了梳妆台上放着的急救箱。 让美沙面朝下趴着，用毛毯盖住她的腰部和臀部，我卷起了她的裙子，努力地调整成只能看见她的大腿的样子。 但是，“啊，不要啊！” 美沙怯生生地侧过了脸。 “身体放松些。只要手不碰到，应该就不会痛了吧？我会尽量地……不看你的啦。” 我从看不到美沙内裤的角度，向美沙的大腿上喷着冷却雾剂。 韧带拉伤的最初的一两天首先应将拉伤的部位冷却下来，之后再温暖患处，这是基本的原则。 为痛得直皱眉的美沙缠上冷湿的纱布，整理好她的裙子，将她翻了过来，让她仰躺着。 最后，我将夏天用的坐垫折了起来，垫在她的脚下固定好。 “好了，这样就行了。……没经过你同意，我就强行做了，对不起。” 从写字台旁拉过了一把椅子，我坐到了床边。 不知是不是我的处置有了效果，美沙好像正渐渐恢复平静，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凝望着我。 也许是稍稍有点热的缘故吧，美沙的双颊红扑扑的，剪水双瞳闪动着美妙的光彩。 今天的美沙，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真正的女人，甚至连话音里也透着温柔与娇弱…… 令身为男性的我，情不自禁地产生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她的想法。 若是在这里诚实地坦白的话，实际上真正的美沙是相当可爱的女孩，是绝对有资格排在本学园前十名以内的美少女。 虽然，平时我和美沙除了斗嘴还是吵架，而且有时还会说一些过分的话，但是……对于能够与美沙对等的（？）谈话的我而存有嫉妒的男生好像也不在少数。 美沙是那种很要强、做事从不愿意落于人后的性格，而且是想说的事情总是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的女孩，因此面对美沙，像是“我喜欢你”这样的话而不敢说出口的家伙，应该是有一大把吧。 （真是伤脑筋哪！因为美沙是这样的美少女，而被她用现在这样的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的话……）﹝不是非常可爱吗？ ﹞和美沙相反的，我的心情却是越来越平静不下来了，有一点心虚的感觉。 “啊─，嗯──觉得嗓子有点干吗？来点儿果汁什么的……” 我一边挠脸，一边问道，“对不起，做了过分的事……” 美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突然向我道歉，“那张照片，就只有咏不能看。若被咏看到了，我会觉得很害羞的……” “啊，没关系的，别在意。倒是能让美沙喜欢上的，一定是一位很优秀的男生吧？” 向着仍然忐忑不安的我，美沙继续献上她的微笑。 唔，请停下来吧。 再被美女这样望着……我一定会被迷住的。 “……” 仍然，在微笑着。 今天的美沙，可爱得令人害怕，过分可爱了。 若是，从认识她时开始，她就一直保持现在这样的表情的话，恐怕我很早以前就成为美沙的俘虏了吧。 美沙突然“嗯哼”地清了清嗓子，一边惴惴不安地摆弄着毛毯的一角，一边开始说道：“我所喜欢的那个，那个人……他其实长的并不算英俊！” “……唔”由于她开始开诚布公地说起自己的事，我立刻就被吸引住了，认真地侧耳倾听。 “如果用历史剧里的人物来形容的话，就有点像住在大杂院里的狂放不羁的武士，被住在周围的居民称为先生，给人以一种狂放不稽但又充满热忱的印象。…… 对了，就像‘平干浪人花山十四郎’里的近卫十四郎，或者是‘飞奔的助人者’中的田村高广。”（译者注：时代剧名是乱译的，实际上两名武士的名字在下也是头回听说）“……啊！”看起来美沙好像喜欢比较有个性的人呢。 注意到了我脸上的复杂表情，美沙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而“噗嗤” 一下笑出声来。 “不错吧，对我来说，他就是世界上最特别的男生了。” 美沙吃吃地笑着说，“虽然，他感觉迟钝，心直口快，脾气急躁，行为冒失，做事蛮横，又马马虎虎……而且对我的心情，他也完全没有注意到。……” 听着美沙面带笑容的叙述，我不知不觉中却将头凑得离美沙更近了。 （嗯？怎么听起来不怎么样嘛！……到底是哪个家伙呢？在先负学园里好像没有能对得上号的人啊。……但就算有，美沙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家伙呢？）看着因不得要领而眉头结成疙瘩的我，美沙又一次“扑─”地笑了起来。 “虽然这样，但是，那个人，……我非常喜欢。……因为他其实是非常的温柔的……不但温柔，而且性格豪爽，充满男子气概，最重要的是──他拥有自己的理想。” 双颊已完全染成朱红色的美沙，抬起眼睛望着我，继续说道，“真的……就是那种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喜欢，我觉得我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只要是为了他，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纵然要我变成坏女孩也……若是能够听到他对我说一声‘ 我喜欢你’的话，我想，即使之后立刻死去我也甘心情愿。……” 我被美沙那动情的倾诉、那种全心全意的挚爱所打动。 虽然，我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但是对于那个得到了美沙深情倾注的家伙，我也不由得有些羡慕。 真是一个幸运的小子啊！ “那，你对他的心意，……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我接着问道。 美沙出奇地浮现出落寞的微笑。 “我，……说不出来呀……他似乎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再加上，他本人虽然并没有发觉，其实，他在女孩子当中也是非常受欢迎的。在那些女孩之中，也有着比我更……不……也有着和我一样深爱着他的女孩子……根本就没有被他当作恋爱对象来考虑的我，是不可能被他喜欢的。” 美沙无精打采地垂下了肩膀，完全不像平时的她。 （若是真的喜欢的话，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难道不好吗？能够得到美沙这样的深爱，那该多幸运啊！如果两个人能够心意相通的话，我想他们一定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恋人的。不管怎样，我试着促成他们不也很好吗？）这样想着。 “那，要不要我……假装不经意地告诉他看看呢？……” 一说出我的想法，不知为何，美沙又一次露出奇妙的笑容，回答道：“不用了……若是咏的话……是没办法做到的……” “你说我做不到是因为……” 虽然我很希望她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但美沙没有再回答我这个问题。 “因为现在我还可以待在他的身旁……对我来说……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 有点像是自言自语的美沙的这番话，令正在搜肠刮肚打算找理由说服她的我，再也无话可说。 既然是这种情况，我也没什么办法。但是，从她的话里听起来，美沙的那个“ 他”，应该是和她关系非常近的人才对。我没有理由不知道啊。不过这样的话，开学以后，只要好好观察美沙，我一定可以找出那个人来的。之后，我会想方设法让事情可以顺利发展的。 （美沙的纯真的感情，决不能放着不管。）在心中作出了决定，我站了起来。 对着稍稍变得有些不安的美沙，我说道，“我去把自行车弄回来……顺便去买点东西……估计一个小时以内就可以回来。在这期间，若是能行的话，你就趁机先换上睡觉时穿的衣服吧。” 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微笑，我走出了房间。 把仍在长堤下的自行车送去了修理，在商店街买完了东西，当我回到美沙家之后，就一头钻进了厨房……一共经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八点。 “呼──，让你久等了！” 端着托盘，我打开了门。 晚餐的菜单是，“炖鲽鱼，山菜拌醋酱，三叶草和豆腐的酱汤，以及一小碟渍菜”（译者注：菜名是乱译的，因为有些菜，在下一时找不到对应的中文，虽然在下现在也常吃这样的东西。不过想来不会差距太远吧）。 因为我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的，所以这种程度的简单菜式还是做得出来的。 虽然美沙仍是非常客气，但如果不一直照顾到她睡着为止，我会于心不安的。 （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对于美沙来说，除了就那么躺在床上也没有别的办法。 在空着肚子的情况下，本来能治好的也变得治不好了。 今天的美沙成为“楚楚可怜的女孩”后，果然非常可爱。 但我还是希望看到美沙那种“充满精神的女孩”的形象。 精力充沛地跑着，明朗的笑容……不客气的冲我发威，带着厌恶的语气同我吵架。 （嗯，现在我已经了解到了美沙也有女孩的一面，恐怕以后吵架的次数会减少吧。）总而言之，那个有精神的……而且是纯朴可爱的女孩的美沙，是我真正喜欢的美沙。 如果美沙不快一点好起来的话，……我也是很为难的。 因此，我争取让她能痛痛快快吃顿饱饭，舒舒服服睡个好觉！ “好了，请用餐吧……” 我将托盘递给了已经坐起上半身的美沙。 “这些……全部，都是咏做的？！” “啊，嗯……” 向着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的美沙，我又递过了米饭。 “不要紧吗？腿，不痛了？” “唔……已经，没事了……” 一边伸手接过了饭碗，美沙点了点头。 “因为米饭很热，请小心点儿……不行的话，‘fu─fu─’地吹一吹，应该就能吃了吧？”（译者注：像声词一时之间找不到对应的汉字）实际上，我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fu─fu─”吹给她看了。 “你，你，你在说什么呢！……已经够了，那样的事……让我自己吃好了…… 别再搞了！”美沙面红耳赤，脸颊好像都也一下子胀起来了。 很好啊。看起来，美沙正在恢复状态。 （……若是平常的话，应该会像“你不是在说蠢话吧！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一个人也会吃……哼！”这样的反击吧。）从将鲽鱼送进嘴里的美沙那里，“好吃哎……”得到了赞誉。 “是吗……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因为我比较喜欢吃辣一点的口味，因此刚才一直在担心是不是会有点辣。” 正在咻咻地喝着酱汤的美沙，听到了我的话，转过了头来。 “挺好的……如果是我，恐怕还做不出来呢……” 长叹了一声。 “咏的话……不，那个，男生的话……好像是喜欢会做菜的女孩吧，……我还是……” 又一次，变得没有精神了。看来，这也是美沙的烦恼的原因之一。 “啊，虽然擅长的比不擅长的要好……” “是啊……” “假设美沙，想要学做菜的话，不是很快就可以变得擅长了吗？” “会那样吗？” “一定会的。因为美沙每天参加部活动和学习就已经很忙了……从没做过的事情，刚开始做时，不可能一开始就一帆风顺不是吗？” “啊，是的。……唔，可能是那样的。不试着做做看，就不知道行不行。” 带着神妙的表情点头的美沙，看起来很有趣。 “啊，但是，我对咖喱饭和小点心什么的，还稍有点自信。……但却只是一点点……” “能作出两样，就非常了不起了。之后就不要顾虑是否会失败，尽管去挑战好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鼓励，但美沙就仿佛是“听到了美好的事情”似的，立刻恢复了笑容。 一定是又在心里盘算着：“下次试着做些油炸面食看吧”这样的事了。 因为，美沙是很容易被看穿的女孩。 很可爱。 解决了晚饭，收拾好碗筷，又喝了一会儿茶，不知不觉间已经超过了九点了。 由于我是男生，再待下去就不合适了，“那么，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我站了起来。 “唉……啊，稍等一下……那个，好不容易来一次，一起看看电影好不好？” 美沙叫住了我。 孤零零的一个人，是有点不安吧，可能还有些寂寞。 将视线投向了放在柜子里的录像带，“Field of dreams、Lightstaff(？)、Standby me、Nell(奈尔？)、Leon(？)、Champ(？)、街灯”（译者注：？的电影标题在下没把握。）美沙喜欢的电影，全部用很容易看清楚的大字写着标题排列着。 （哇──，这些……不管哪一部，不都是可以令人在电影院里哭出来的作品吗？）美沙是相当容易流泪的人，如果看了这样的电影，恐怕会陷入两个人一起“执手相看泪眼”的尴尬境地吧。 是的，其实我虽是男生，却也泪腺松弛。 “已经，很晚了，……还是回去了。而且美沙，既然你有伤，也差不多该休息了。嗯，睡吧睡吧……早点睡吧！” “唉……” 美沙就像一个要求得不到满足的小孩子一样，嘴角向下弯成了八字形。 “另外，桌子上放着面包和一罐果汁，你明天早上起来吃吧。” 我说完之后，美沙却因为仍在不满而没有回答。 “明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是去医院喔。好不好，可一定要去喔。我会打电话来确认的，如果你没去的话，我可是真的要生气了！” 正儿八经地，我带着稍稍严厉的语气说给她听。 “嗯，……我知道了。……”美沙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样就行了，就在快走到门口时，“啊，对了！另外……今天你可不要不穿衣服睡觉哦。”故意地，我回头说了多余的一句话。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呢！？” 美沙表情大变，脸上的肌肉都有些痉挛，明显地露出了动摇的神情。 “哈哈哈……，是美沙的妈妈告诉我的呀。” “你说什么！？” 其实对我来说也是不可思议的事，就是我和美沙的妈妈的关系非常的好。 黄昏时，在超市里遇到的时候，有时就变成了开井户端会议（？）什么的。 实际上，不只是美沙的妈妈，里美、久留美、一哉等人的母亲……不知为什么对我的评价都非常好。 冲着呆若木鸡的美沙，我说：“喏，要关灯了喔。” 对着依旧一脸茫然的美沙，我向她挤了一下眼睛。 “咏，你这混蛋！快滚回去！” 就像预料的那样，闹钟飞了过来。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就不是美沙了。 我掌握好时机，用一个漂亮的姿势接住了闹钟。 “美沙，那么明天见了……” 灯光随之熄灭。 就在房门闭合之前的一刹那，……一片沉寂中，美沙的声音传了过来，“谢谢你……咏，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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